潛意識的特徵和原本思考法則

潛意識的特徵和原本思考法則

潛意識的基本特徵概括起來主要有以下六點。

具有原始性。原始性是從發展的角度來說的。潛意識是人的精神機構中最初級的、最簡單、最基本的因素。它比意識和前意識產生的都早。意識是經過發展而轉化了的潛意識,但並不是所有的潛意識都能成為意識,這取決於外部環境和潛意識本身的性質。

具有衝動性。由於潛意識的原始性使得潛意識具有很強的衝動性、活躍性。潛意識的衝動性來自它的原始性,它在人的心理序列居於領先地位,最先在人的心理活動中出現。

只有潛意識能夠人神經系統獲得本能衝動的能量,潛意識和意識只是借用潛意識的能量得以表現。

具有非時間性的特點。早期的童年經驗,以及願望衝動會以顯明的視覺印象和夢的動力而出現於成人的夢中。這引起視像情景的鮮明生動性、好象使人又回到童年一樣,歷經幾十年仍不衰。所以“做夢是已取締了童年精神生活的一個片斷”。潛意識中的各種活動具有非時間性。

潛意識的特徵和原本思考法則_周公解夢

具有非道德性。道德是指人類社會行為的規範,屬於社會範疇。道德涉及有行為的動機目的及指導思想。潛意識是人的心理的最初級萌芽,它的活動具有非邏輯性、原始性和無時間性等特性。這些特性均與非道德性相聯繫,共同構成潛意識的非社會性。

具有非語言性。潛意識或本我中沒有思維的概括能力。它的表達主要是藉助知覺材料,並沒有語言參與。例如,在夢中,即使有些抽象的東西,也要用意象性的具體事物來表達。夢往往是用“濃縮”、“轉移”、“象徵”等等手段表達潛意識的內容。因此夢境

荒誕雜亂,原因是夢受非語言性表達的限制。

不自覺性。天津南開大學的劉文英教授研究認為:“潛意識最基本特徵,應該是其不自覺性”。其內容主要由三方面所構成。

第一、主體沒有清醒的明確的自我體驗。他不但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和乾什麼,而且不清楚是他自己在想和自己在乾。人們的夢境、夢象一般都是恍恍惚惚不太清楚。有些夢如果中間無喚醒,夢者會永遠不知道。許多夢醒後即忘,夢者很難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。而那些想入非非的情節,連夢者都不知道他自己怎么那樣想和那樣乾的。當然,有些夢境、夢象好像很清晰,可是夢者當時並不知道自己在做夢。以夢境為實境,以夢象為實象,這種心理狀態也是不清醒的表現。

第二、主體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理活動。伏爾泰曾經指出:你不得不承認,“您在夢中的一切觀念,都是不由您自己而發生,您的意志在其中絲毫沒有作用”。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自己決定自己晚上夢什麼、不夢什麼。夢中的場境、人物不斷變化,夢者並不能要求情

節一定怎樣發展下去。有時惡夢臨頭,夢者手足無措而沒有辦法。據說有些人能控制自己的夢境,他們事先都經過專門的訓練,其實質是利用意識向潛意識的滲透,並常常使主體保持在亦夢亦醒的臨界狀態。

第三、主體對自己的觀點沒有清醒和認識和評價。由於他不清楚他們為什麼這樣想和這樣乾,因而他了說不能隨時有意識地進行必要的調整和糾正。夢中常常出現一些虛幻離奇的情景,但夢者當時都當作真實的存在與變化,對於一些悖理的醜惡的現象,夢者也會表示態度,但不那么清楚。而在很多情況下,是非不分,善惡不分,聽之任之。

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指出,夢是潛意識的活動,它遵循“原本思考法則”。“原本思考法則”有兩個特徵:一是不受時間、空間的限制,任何事物都可以跨越時空的界限而發生關係;二是思考的方式受情感與欲望的支配而進行,不依邏輯的前因後果來推論。這些特徵說明了夢境為什麼會那么光怪陸離,同時還指出了釋夢的方向:找出支配它的“情感與欲望”。

夢之所以荒謬,夢中情節的演變完全不符合我們意識生活中的邏輯法則與因果關係,這主要是因為我們在夢中展現了另一種思考方式。弗洛伊德把夢中的這種思考方式稱為“原本思考法則”,而把我們清醒、理智時符合邏輯法則與因果關係的思考方式稱為“續發思考法則”。

“原本思考法則”是最早的思考方式,在現存的原始民族或文明社會裡的兒童身上,我們仍可以看到這種思考方式的痕跡。

文明社會裡的兒童在成長過程中,會逐漸發展出符合邏輯的“續發思考法則”,從而來應付現實世界的生活。但在夜夢中,主司推理、判斷等高層思考活動的大腦皮質處於休息的狀態,而比較原始的腦機能卻還在繼續活動,這些以比較原始的“原本思考法則”為主導所呈現的夢境,和正常人的白曰夢、精神病人的症狀、神話的故事等,有很多相同的地方,都屬於“潛意識”領域。

潛意識之所以會運用“原本思考法則”編出荒謬的夢境,由於某種“思想”的誘發,

使得潛意識會運用“原本思考法則”能編出荒謬的夢境。這種“思想”就是弗洛伊德所說的“夢思”,或夢的“隱意”;而夢的表面內容則是夢的“顯意”。夢的“顯意”就如同象形文字,不過只要我們能掌握這種文字的“語言特色”(象徵語言)及“文法規則”(“原本思考法則”),就能了解真正的“夢思”,它不像夢那樣荒謬,事實上它一點也不荒謬。

那我們如何從荒謬的夢境中找到合理的“夢思”呢?弗洛伊德指出“夢思”通常是由最近的一些生活經驗(特別是做夢前一天)引起的,這是弗洛伊德的一個夢:

夢中幫弗洛伊德做解剖工作的N小姐在白天曾向他借哈蓋特所著的《她》這本書,弗洛伊德借給了她,並向她說:“這是本奇怪的書,但是含義深遠。”N小姐問他:“你撰寫的那本《夢的解析》可以借我看嗎?”弗洛伊德說:“我的傳世之作還沒寫完。”N小姐又問:“那你何時出版,我們看得懂嗎?”弗洛伊德覺得她語含諷刺,似乎是在替某人傳話。當時弗洛伊德不再搭腔,但N小姐的一番話卻觸動了他的心事:他深信在進行中的《夢的解析》必將是一本傳世不朽的巨著,不過出版它也必須付出代價,因為他分析了很多自

己的夢,而不得不將自己的性格及某些隱私公諸於世。

這是個“夢思”,當晚在這個“夢思”的誘發下,他做了一個荒謬的夢。在夢中,他又回到求學時代追隨布魯格教授從事解剖及生理研究的場景中,不同的是這次不是解剖動物,而是解剖“自己”。他將自己割得體無完膚(連內臟都掏出來),不過他一點“沒有可怕的感覺”,這種“情感反應”與夢中影像的不符,證明了這慘不忍睹的場景乃是一種“象徵”,它不是在做真正的身體解剖,而是在做“心靈解剖”,而“心靈解剖”這部分正好是《夢的解析》一書的重點。

這時,肉體的刺激“插播”進來,因為當天弗洛伊德站得太久,雙腿有勞累的感覺,這使他在夢中注意到自己身體的下部,事後他“再度擁有一雙腿”,不過還是覺得疲倦,而需“坐計程車”或由嚮導“背他”。

原來的“夢思”還在進行,夢中出現了幾個與“著作”有關的場景:在骨盆腔內有一些捏皺了的銀紙(Stanniol,錫洛)。弗洛伊德認為,這是史坦尼斯(Stannius)這個字的變

形,而史坦尼斯曾經出版過一本有關魚類神經解剖的著作,弗氏從小就很佩服他。

夢中“被背過泥濘的地帶”以及“用寬木板渡過陷坑”的兩個場景,來自他借給N小姐那本《她》中的情節,而“印第安人”和“木屋中的女孩”則來自該作者另一本著作《世界的心》。

“著作,著作,寫出不朽的著作”,弗洛伊德的內心好象在這樣吶喊,可是在成為“不朽”前,“死亡”的陰影卻又浮上心頭(也許是因為腿酸、走不動了),山裡的那間“小木屋”是“棺材”的象徵,因為很像他在義大利旅遊時看過的埃斯楚坎人的墳墓內部。他置身在死亡的氛圍中,想“穿越”出去,而這似乎有賴自己寫出“傳世”之作了——“小孩將使這渡越成為可能”(如果寫不出來,那隻好靠孩子來完成未竟之志)。

一切夢常有“主題夢思”和“小夢思”,但是以“原本思考法則”為主導的夢,會使影像與影像的銜接給人牛頭不對馬嘴的感覺。若想解讀夢,還需釋夢者把這些支離破碎的夢連線起來。看下面的兩個例子:

某人做了一個夢,先是夢見他的叔叔在禮拜六那天吸菸;接著這個人又夢見有位中年女士將夢者抱在懷中,好像他是小孩一般。

有人夢見自己被父親責罵,然後到火車站去,火車剛好進站,但奇怪的是,火車靜止不動,而月台卻向著它移動。

讀了上邊兩個夢後,我們好像還是一頭霧水,到底夢的意思是什麼?第一個夢者在自由聯想時說,他叔叔是個很虔誠的宗教徒,從未在安息日吸菸,將來也絕不會吸菸;而那箇中年女士讓他聯想到自己的母親,他像小孩一般被母親摟在懷裡。而這兩件事都是“嚴厲禁止之事”,它們先後出現在同一個夢中,可能表示它們之間有如下的邏輯關係——“如果我的叔父也在安息日吸菸的話,那么我也不妨讓母親摟抱了”。

第二個夢,火車不動,由月台向著它移動,表面上看起來十分荒謬,不過它是在說“這與事實相反”,這個內容緊接著“他被父親責罵”出現,表示前一個夢內容也是相反的意思,但因為“父親被他責罵”這個念頭逃不過意識的檢查,所以在夢中施放了一個煙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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