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空本義:卷四

卷四

性理地理

其一

人莫不孝其親,愛其子,親其親,長其長,生養死葬,慎終追遠,萬世而不能外也。生則居廈屋,死則蹴壤土,於是地理之道尚矣。居廈屋,莫不以形式高爽,空氣暢通為宜。葬壤土,莫不以地方清淨,山水清明為合,此即性理之地理也。人人得而知之,出於自然者性理也。人人得而知之,出於人為者地理也。亦人人得而知之,有自然,而後有人為,雖屬人為,必合於自然,地理以人為而合於自然者也。人為而不以自然為主者,非性理非地理也。地理以陰陽為主者自然也。以形勢理氣為言者,人為而出於自然也。性理之地理多矣,而人不之知,不之知,所以明知性理之是,而反以為地理之非,悖於性理者,即悖於八德,遠於地理者,即遠於三才,八德是性理之柱石,三才是地理之綱領,此性理地理之說所以出也。

其二

宴貴賓,待上客,必延之於上座者性理也。上座之宜,地理之宜也。場合而分有等次者,性理也。等次之分,地理之分也。性理之宜不宜,分不分,地理形氣之宜,形氣之分也。地理以一陰一陽之道為言者,凡道之所由,莫不系陰陽之所由來,故易曰一陰一陽謂之道,陰陽二氣也。地理陰陽之質也。言形而氣附之,言巒頭而理氣必言之,氣稟於先,形成於後,外似形而內實氣,形之正側,人人得而知之,故以上座為貴。氣之美惡,人人不得而知之,故不知上座之位貴之何在也。得知地理者知之,知性理者亦皆知之,惟或不知為地理之理耳。

其三

東南西北四方也。春夏秋冬四時也。四時之氣,與四方之位,有密切關係者,人所不知也。茲姑以風之方向喻之,春夏宜乎東南,秋冬宜乎西北,何以人所共知,此性理也,順此則睛,反此則變者,人亦所共知,此性理也。知方位時令之動靜合不合者地理也。合則吉,不合則凶者,地理之巒頭理氣也。易曰吉凶悔吝生乎動,性理之動不動,人所共知,地理形氣之動不動,人所不識。山靜則氣靜,水動則氣動,地理以風水為言者,指氣之至動者為言也。楊公養老看雌雄,山為雌,水為雄,一陰一陽相對為言者,地理也。山峙水流,山高水下,人人得而辨之此性理也。山水體態,稟氣善惡,無人得而知之,此地理也。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習染之性理也。乘風則散,界水則止者,乘氣之地理也。形氣性理之關乎人生,大矣哉。

其四

溫寒暑濕燥火,四時之六氣也,順之則休,逆之則咎。喜怒哀樂好惡慾,人之七情也。中節則休,不中則咎,此皆氣之所感,與情之所動也。人事之得失,地靈之所感一也。瘠士之民與沃土之民,習尚不同者,地也亦氣也。人身托之所,習於善則善,習於惡則惡,其所感者氣,其所葬者,地吉則吉,而凶則凶地也,遺賅似無所感,情所感,氣所應也。經曰氣感而應,鬼福及人是也。先人之遺骸,即不受風,又不受水,則陰靈自安,子孫自福,理所必當。若生而處屋漏之所,居實濕之地,物必易朽,精神不安,身心多故,亦理所必然也。陰陽一理,生死一道,性理安,則地理自合,世有謫之不重,棄之不求者,察於性理之理,以求地理之理,處於父兄地位者,當知為言之不處矣。

其五

地理之關乎性理,考古證今,盤秀有據,書曰南方風氣柔弱,北方風氣剛強,北方多山少水,巍峨之中,綿恆數千里,因而人之體格情性,豁達粗雄,所謂剛強是也。南方多水少山,沃若土壤,平垣數千里,因而人之體格情性,精美靈秀,所謂柔弱是也。再考之於東瀛西洋,人性體格,更為顯明。氣脈狹窄者,其人居心必險,所作不吉。氣脈雄厚者,其地人心溫厚,社會貴富,理所必然也。至於國祚之久替,年命之修短,於性理地理,又關係密切,性理之理,重有修養,地理之理,全盡人事,孔孟重性理,教人修身齊家,曾楊重地理,教人求地安親,亦修齊並重之古訓也。性理為立人之道,地理為教孝之道,立人之道昌,必成禮義之邦,教孝之道厚,必成善良之家。世有舍性理而談地理者,非真地理也。舍地理性理陋談陰陽者,非真理也。數千百年而後,地脈變遷,人事所系,有不得不注重性理,追求地理,以補人事不足者,如我國開化最早,文化最古,為世界所欽仰,地脈因人事而變遷,情性因氣感而改革,不得不行用人力,以為補救,疏浚水流,貫通絡脈,變衰復盛,反弱為強,是為當前第一要著。

其六

子游問孝,孔子答以必敬,樊遲問孝,孔子答以生事之以禮,死義之以禮,祭之以禮,敬與禮,為人子盡之孝道,同一奉養,不敬則不足謂孝道,同一生養死葬,不以禮則不足謂孝道,茲姑以葬之一事言之,郭璞謂葬者藏也。乘生氣也。葬而乘得地脈之生氣,亦以禮之一事也。何以言之,地有高下,有燥濕,高則乘風而生氣散,低則受水而生氣寒,俱非所宜,即孔子之所謂葬之以禮也,非一昌麗堂皇,鋪張闊綽之謂禮,非桂典厚葬之謂禮,稱家之有無,不失於人事之簡慢,不失於人子之敬意,使父母遺骸,不受風,不受水,安厝於適當之士地,葬之以禮,惟此而已。世之談陰陽求生氣者,亦惟此而已矣,至於乘得生氣,乘得風水,人或以為難能,其實地理乃物質上之事,稍為留意,人人得而知之,若山地四面受風,八國不收,或則四山高壓,全不通風,均所大忌,他如滿山頑石,或粗松不結,無力不潤,或潮濕枯燥,色淡氣臭者,在所不宜,高低深淺,上下左右,概以山情水意為準繩,此地理之所謂認龍立穴要分明,前後相兼定者,即葬乘生氣之作法耳。葬得生氣,猶植物之種得其宜,花果茂盛,為天地自然之理,非以遺骸之求榮祿也可知矣,葬之以禮,此為最要,今世公墓,盛極一時,務於地脈生氣方面注意及之,於個人道德,公眾孝道,社會福利,均有裨益,有形氣當識者,蓋運關連之。

其七

司馬溫公曰,古者擇地而葬,孝子之心,處慮深遠,恐淺則為人所損,深則濕潤腐朽,故心求土厚水深之地而葬之,所以不可不擇也,朱子曰,槨內實以和沙石灰,久之灰沙相乳入,其堅如石,槨外四圍上下一切,實以炭末,既辟濕氣,又戳樹根,此先賢對葬慎重之一說也。至於擇日開金,祀土穿牆,亦有所趨避,非拘拘然以為不可,也可知矣。至若迷信俗說,累世不葬,悖禮傷義者,尤所深謫,是故。寺營學,為人子經盡之道,為人。地者,亦社會方便福利之一事,非執此以謀食也可知矣。楊公教人求地要種德,恐偏於求吉地,而忽於培心田,故特表而出之,以成世之無德妄求者,語云福地還從心地來,誠不誣也。

其八

輿道一說,古聖先賢中,除公劉相陰陽,觀流泉,卜洛還豳而外,說者殊鮮,惟性理精義載地理一節,朱子曰冀都是正天地中間,山麓從雲中發來,雲中正高有處,于闐以西之水,則西流入於龍門西間,自有以東之水,則東流入於東海,前面黃河環繞,右畔華山聳立為虎,自華山至中州為嵩山,是為前案,泰山聳於左,是為龍,淮南諸山是第二重案,江南諸山及五嶺,又為第三重案云云,於此可知講我國大形勢者,先賢早經論列,前明建都於此,說者鹹謂劉氏所定,或亦劉氏根據朱子之理而定之也。此輿道之大者也。大則關乎國祚,小則關乎家庭,今人所談者,惟其小者耳,其力微,若能於大者方而加意經營,則民生國計,實利賴之,自古迄今,地脈水流,不無變遷,而大格天然,加以人工,不難仍使之勃發也。

其九

司馬氏曰,葬必擇水深土厚之地,水深則地高而不濕,土厚則脈厚而氣壯,此穴地問氣之探討也。至於外氣之研求,水必求其之玄,山必取其環抱,遠近大小、高低緩急,務必處處合倩,方不失為吉壤,抑過不及,剛柔失中,陰陽不化,聚散失度者,實與棄屍無異,遺骸不安,有所不免,於禮於孝,均屬不合,此地理之所尚也。凡事莫不由性理而來,立天立地立人,此地理之所謂三元也。相地關鍵,不外乎陰陽剛柔義三者而已,所謂理氣者,從先後天八卦陰陽奇耦上分配,以判消長得失,所謂巒頭者,從山形水勢剛柔情性上觀察,以定吉凶禍福,所謂人道者,不外一孝字一禮字二者而已,孝之道無窮,禮之義無盡稱家之有無,各盡其能力之所能及,不失於孝道,不失於禮節可矣。

其十

書陶侃失牛,不知所在,一老父曰,前岡見一牛眠,其地者葬,位極人臣,按此老父詳姓名,或亦方外之士,善於陰陽者,諒陶氏為人,必忠孝仁義,老父藉失牛之機,特與指示吉壤耳。牛眠之岡,眠地之牛,未必陶氏之地,陶氏之牛也。語云,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,福人福地,自非虛語,再按陶侃失牛時,或尚在耕讀之年,未至顯達,老父曰,其地若葬,位極人臣,玩此可知陶氏必自此牛眠地葬後,當代即發,其應周驗,所謂地靈人傑,鬼福及人者,於此可信,惟卜地之學識,須均如老父,吉地之結構,須均若牛眠耳,若無老父相地之目力,無陶氏家道之仁義,雖有牛眠,雖有老父不識也。陶氏信而用之,老父特為指之,此中自有天緣,得天則合於理氣,得地則合於巒頭,得人則合於人道,不愧天,不作人,此之謂道,如此方合於地理之道,成之相地與求地者,可不免旃。

其十一

幾百學識,莫不有專門成語,須入其堂奧者,方能了解,地理稱左方曰龍,右方日虎,龍而曰青,取東方屬木為青,震為龍故名,西方屬金為白,兌為羊為虎故名。以左右言之老,左為孟屬長房,右為季屬幼房,以數之次序言之,左方為孟,屬一四七房。前後當而為仲,屬二五八房。右方為季,屬三六九房。前為離卦,離為雉,離屬火,色赤,故曰朱雀,後為坎卦,坎為豕,坎屬水,色黑,故曰玄武,無論東西南北坐向,其前後左右,均以龍虎雀武名之,此為地理方位之成語,非龍吉而虎凶,雀吉而武凶,有時左吉,有時古吉,明乎玄空生旺衰死循環消長之理,自可一目了然,總之山水屬右者宜低矮,屬左者亦不宜高聳,山水謂之天門,宜乎開暢,山水屬左者宜高聳,屬右者亦不宜暢遠,山水謂之地戶,宜乎閉藏,天門開暢,則氣脈足,地戶閉藏,則生氣聚,地學論水,所謂來亦吉去亦吉,即此意也。猶人之生計,收入宜乎暢遠,暢遠則富裕多蓄,支出宜乎樽節,撙節則不備無恐,龍虎之宜低宜高,左右之不拘拘於左宜高、右宜低之說,不言而可喻矣,交媾地以龍言之者,氣為最活潑最生動之物,山地則曰山龍,平地則曰水龍,皆取生動活潑之象,能擇其生動活潑之聚處止處,而安葬之,自然生氣蓄聚,此世俗所稱尋龍捉脈者,其用意無非如此。

其十二

書曰氣以水聚,龍以水界,為研究地學之最要關鍵,二而一,一而二也。氣與龍,為二者相須之物,始有氣,而後成形,形即龍也。書所謂氣以成形,而理亦賦焉者是也。地學有入山尋水口,登穴看明堂一類,識得水之聚合處,而地之或乾或支,或龍或砂,或主或客,自可不言而喻矣。乾為正乾,即屬龍屬主,支為傍支,即為砂為客,氣脈之厚薄大小,於焉詳矣,凡世之成大都市大商場者,皆氣脈蓄聚之所,如滬埠有太湖黃浦與長江會合之水,而成最大之商埠,此最顯明之實據也。宋朱子以冀都為言者,已有明清數百年之事實,形止氣蓄之理,不其詳歟,小而一丘一冢,一椽一舍,其理其實,亦無不皆然,今之好研究者,當於此察之,大以成大,小以成小,其理一也。

其十三

語稱十年風水輪流轉,百年田地轉三村,寒來暑往,暑往寒來,為天氣之消長,來復往,往復來,循環無端,地理稱之曰理氣者是也。山峙水流,地形千古少變,惟氣則否,有合於上元,而不合於下元者,有合於下元而不合於上元者,上元之氣,與下元之理,當然不同,猶夏葛而冬裘,乃氣之不同,非形之不同也。形合氣合則吉,反之則凶,形不合而氣合者無用,形不合者,更無須論其氣之合不合矣。語以十年輪流為言者,乃其大概耳,陽九陰六,以八卦各爻自言之則然也。以三爻合言之,有十八年,二十一年,二十四年,二十七年之差等,氣運轉移,消長循環,人事之徵驗,其變遷勢必隨之而分,人能識得氣運之轉移,田地人事之變遷,自然可以保留,語云墳多必發,門多必敗,雖為陰陽槽懂之語,然於地學之形勢理氣上,不無切磋研究之價值,形有大小,氣有厚薄,理有消長,豈區區一隅之所,可以總貫累代哉,雖雲滄海桑田,出於自然,然而曠觀世家,有數代綿綿不變者,有顛撲無常者,雖半屬於因果,然類此者,大都屬於陰陽二宅所致,若能識得形氣二者,方知論言之不虛矣。

其十四

天理地理性理一也。世有為善不昌,為惡不誠者,有福人而未必得福地者,必其先世餘殃餘德,有所未盡耳,既合天理,必得地理,必合性理,未有不合性理而專求地理者,更未有專求地理而置天理性理於不顧者,理者禮也。有禮必合理,必合性命,孔子所謂生事以禮,死葬以禮,祭之以禮,亦三理並禮之理也。猶易學本具象理數,而孔子少談數,而重談理者,以數之易入迷途耳,地理亦然,以地理之理,有關兄弟安危,子孫禍福,亦易入於猶矣,故亦儒有斥為迷信者,太過而不合天理,不及而不合性理者,皆非地理之道,安危禍福屬教孝之道,失於孝道而偏於輿道者,毋須關之而已自關之矣,山川有靈,地師有知,其孰能與。

其十五

地理最大要素,有龍穴砂水向五大要點,世人不察,往往胡言亂語,不知其詳,問之全不能答,茲以人之象形,及穴字象形分析之,龍者猶人之首,即穴字之起點是也,(、)為全部動脈之策源地,人有身有手足,穴字與人之象形似,亦有手有足,人之兩手,乃內字之(一)即為地理之開帳,謂之外龍虎,亦即外砂是也。人之兩足,乃穴字之(八)即為地形之本身龍虎,即內砂是也。地之有水,猶人身之血脈,營衛全身,一氣貫通,上下左右,毫無偏倚,所以運寫穴字,先起點(、)為首,次寫(一)為身,為兩手,再次寫(八)為兩足,如是全部寫成,寫字在乎運筆,運筆之精華,即地理全部之水法也。人身之穴,即男女陰陽精氣會萃之所,藏而不露,故穴字自(八)之下,空而無物,故稱穴,穴者空洞無物之所也。陰陽結構之所,實寓於此,故稱結門,穴字雙門洞開,為陰陽動靜往來之所,猶宅之有門戶,可通出入,地理之所謂向也。門戶關乎全宅得失,故向最為重要.門之啟閉有時,故向有合運失運之分,氣之最動者,惟在門戶,穴之最有關係者,在乎向與水,易日吉凶晦吝生乎動,經日富貴貧賤在水神,向首一星災福柄,即此意也。玩此則地學之形勢理氣,不難豁然矣。

其十六

千支八卦,陰陽五行,為我國特殊之哲理,自大撓作甲子,伏羲畫八卦,而後醫學地理,。著星命哲理,相習成書,書立門戶,而其所以然之理,雖歷古已有人探討,而識者猶恐寥寥,茲姑以地理二十四方位言之,周天十二支,分三百六十度,每支得三十度,可稱等分,若以四正四隅八方分之,則其度數,殊難平均,所以後人復以八千四維加轉於支位,乃成二十四,其度數每個字各得十五度,北方屬水,以乾之壬癸轉之,東方屬木,以乾之甲二轉之,南方屬火,以乾之丙丁轉之,西方屬金,以乾之庚辛轉之,中央屬土,以無位之戊已屬之,四正有子午卯酉,四隅無乾又無支,故以乾巽艮坤列入,而後八方二十四位,各有代替之名,而三百六十度,適得其平均,於此可知青囊所謂先天羅經十二支,後天再用乾與維之深意,先有十二支之方位,而後再有二十四山之方位也。說雖先後,其實同時發明,不過乃當時運用上進一步之先後也。後天八卦,為方向之代名詞,二十四山,亦為三百六十度方向之代名詞,毫無疑義,玩書藝二為萬物之玄關一語,可知抽爻換象,品配三八,實為二十四方,每卦三爻之大堂奧,二十四山乾支八卦為其表,品配三八為其里,此所以聚訟數千百年,只知其表,不知其里也。辦得里,青囊萬卷,立地分曉,表之陰陽五行,無關得失,里之生旺衰死,實為吉凶之門,消長於此,休咎亦於此,書曰先天為體,後天為用是也。此體非山水有形之體,此用非洛書方位之用,根據三八品配之卦體,來合上下兩片流行之卦氣以為用也。是之謂真體,是之謂真用,大玄空之作法,所謂合於性理者,盡於此之。

其十七

世有當旺者為實一語,形容得力得勢者為言,時有盛衰,氣有消長,合於時勢者即為當旺,春旺於木而和風解凍,草木萌動,夏旺於火而暑氣熏蒸,草木繁盛,秋旺於金而秋風肅殺,草木凋零,冬旺於水而朔風裴庸,萬物收藏,此萬物之所以隨氣繁榮,隨時生殺也。及時當令之氣,能掌災福之全權,此所以為貴也。地理俗稱風水,四方之氣,隨時令而轉移,春東夏南,秋西冬北,即為當令之風,順之則天氣晴明,背之則陰霾多變,此人人得而知之也。地理有合於某運,宜某向某水即吉,合於某向某水即凶者,即此方之動氣,與時相合,與相反之分也。天玉所謂江東江西江南江北者是也。江東者屬震三,與巽四為真夫婦,故曰四個二,江西者屬兌七,與艮八為真夫婦,故曰四個二,江南江北共一卦者,南離北坎,為玄空中之真夫婦,故曰共一卦也。當旺而有權則為母,當旺而無權則不貴,不當令而有權則為凶,不當令而無權則為不凶,當旺不當旺,於玄空氣運上分之,有權與無權,于山水形勢上辨之,此形氣之所以萬不能分離也。

其十八

設宴款賓,有主席陪席之分,上賓列於主席地位,其次則挨座而分,不知者以為通常之事,實則已寓地理常識在內,地位正大,形式端莊,亦不過如是而已矣,尊敬謙讓,亦不外乎是,非餚潠厚薄之分也。擇地安親,論形勢辨理氣者無他,氣局與氣運之探討耳,他如茶坊酒肆,戲院客座,定以等級者,設備之不同,所以代價之有等分也。形而上者,萬事萬物,莫不有等次,莫不寓以形氣也。地理者,不過形氣等次之探討與設計耳,得其宜則吉,失其宜則凶,牛山人為,牛山天然,天然者無法挪移,人為者處理有方,此輿道之所尚也。直言之乃通常之設計,人人可得而知之之事也。惟慮無人探討而為人所欺耳。

其十九

氣感情感,乘氣納氣,為研究地學之大關鍵,亦為性理之大精義,人各有其父母妻子,何以人之父母妻子,其榮辱休戚,與我不涉,所涉者惟其與彼有所情感耳,情既感,則氣自感,吉凶禍福,感於其所情,感於其所氣耳,感則通,不情則氣不感,吉凶與我無關。陰地重在乘氣,陽宅重於納氣,氣在地下,乘之始得,氣在地面,納之始應,乘之者全身,納之者口鼻,乘氣感於子孫,納氣感於住戶,乘氣之善惡,無法趨避,納氣之休咎,可趨可避,所以陰陽二宅,事屬一理,其所異者,惟乘與納之不同,氣與情之不同耳,天地四時之氣,有正與不正之分,不正之氣,必感乎不正之體,推而至於社會風化,善惡物類,無不皆然,其理一也。

其二十

書載相陰陽,觀流泉,經雲看雌雄,認來龍,可知輿道全重目力,相地猶相人,形勢開展者,其氣必寬,面貌魁梧者,其人必豁達,此為當然之理,世之相地者,往往從羅經上乾支八卦陰陽紅黑論短長,不知者以為青囊棠奧,全在羅經,要知指南針不過以定方向,毫無其他作用,形之於盤面者,類皆俗說,玄空真詮,從未有人道破,以之立向,以定方位,卦氣之清雜,重在三八品配之作法,不系乎盤面之乾支八卦也。相地重氣,相人重神,因形察氣,因氣求神,形於中而方現於外,絲毫不能假借,人有清濁,地有吉凶,望形知氣,察氣知理,三才一貫,天人一體,地理云乎哉,陰陽云乎哉。

其二十一

賴公太素號曰布衣,楊公筠松號曰救貧,布衣襦褐之稱,救貧貧乏之謂,可知研究地學者,實是社會方便主義,為人而不為已也明矣,非操此以謀衣食也亦明矣,布衣者,決非富貴之家,貧而欲人救,其不足而心有所償,非拘拘於求錢財也。社會不足不如願之事多矣,楊公專訪人之不足者而救之,可知地理應驗,確有可橾勝算之理,得體得用,兼得生旺是矣,然必先種心田者,楊公必然救也。若心田全無,而求救於楊公,恐雖號稱救貧,而雖貧亦不獲救也。貧者雖眾,惟楊公能盡救之,貧者雖少,而楊公亦不一救之,不特楊公而然,即非號救貧如曾廖輩,亦未嘗不若是也。今人慾步先師後塵者,不知是不足以救貧,不足以救社會,地理之關係,考古證今,既可知矣。

其二十二

日出東方屬卯地,日落西方屬西地,卯為太陽出地最始之所,有太陽而後萬物生焉,此所以命學有逢卯立命之說,說者大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,世以太陽為本命一星者,即此,向陽之地,物必蓬勃,背陰之所,物必萎萃,井中之水,雖千百年而無濕生,池沼之水,積百數日而魚蝦漸繁,其明證也。宅居必取朝南,陰地必擇向陽,即其理也。書曰大地多朝北,只怕北風吹,面北而北方向,不受風,仍屬向陽,故稱大地,曰大者,逆龍逆局,其力較大,故曰大,地學創於我國,故以我國之大勢言之,若以之言四土局勢,恐未必然,一定之理也。於此可知太陽之關於陰陽人生,實有密切關係焉,葬法雖有浮沉吞吐四者,然必陽氣與生氣二者相提並論,浮而失於生氣,沉而掩沒陽氣,於先靈,於後啟,均非所宜矣。

其二十三

世稱乾男坤女,男左女右,可習而稱,未加探討,先天乾南坤北,乾上坤下,男先於女,陽動陰靜,故男則以乾言之,女則以坤言之,此天地定位之理也。日出於東為離,離者麗也。光明之象,日落於西為坎,坎者陷也。黑暗之象,後夭震東兌西,震為長男位於左,故稱男曰左,兌為少女位於右,故稱女曰右,此我國東土之語也。西土重女輕男,女先於男者,先天體,屬下層,離東坎西,先女後男之意也。後天之兌,即西土之東.後天之震,即西土之西,重女輕男,亦即左女右男之義也。先天為體,無分上下,雖球分東西,而所以成天地者,尊卑則一也。所異者,後天用卦之不同,故稱謂之各有不同耳。

其二十四

良工之子必學箕,良治之子必學裘,醫不三世,不服其藥,百業均可家傳,惟於地學則否,傳心則務必心有所好,傳眼則務必隨身帶領,山地平洋,南北東西,各地之形勢不同,各地之結構各殊,見多則識廣,才高則學富,失之毫微,謬以千里,一言而有千金之重,一失而成萬世之誤,操生殺之機,掌禍福之柄,須熟讀書表,知陰陽消長之理,務走遍中土,識山水情性之變,學識經驗嗟勝者,紅日已斜,父母祖宗得安者,於願已足,其子若孫,非所計矣。所以聞楊公之名,未聞楊公子名,閱蔣公之書,未遇姜氏之後也。楊曾廖賴非無後,未聞者,未聞如若祖若宗之名耳,地學之不能傳後,於此益信,乃事實之難傳,非學理之不欲傳也可知矣,凡事業之為人者,即可以為業,為己者,即不可以為業,醫本濟世而亦為人,然猶可以成業,地學為救貧而為人,為安親而全為己,非業也。是道也。為學術而攻之,為孝道而求之,焉可以為業,更不可以傳後。

其二十五

分方大利,百無禁忌,為形容事理通達之口頭禪,亦地理之上之成語,與俗凡動土木,有書“姜尚在此百無禁忌。字樣,意為可以趨吉避凶,亦性理之一端耳,其實八方大利,百無禁忌之時,每年惟大寒五日後,至立春前之十天中,謂之大臘,又謂之或官交承之際,方能無忌,習以為常,確乎吉利,他如每年之寒食一日,俗稱偷修,然為時太促,總之避之為上,墓俗又有血喪不論年月,在在可以安葬云云,要知動作之年月日時,當可無所禁忌,若墓地之生向方位,昭穆前後,仍與通常無異,務必論其年神宜忌也。若犯之則更凶於枯骸,每有因夭殤未成了者,附葬於祖瑩隙地,若遇年月應忌之方,每致惹禍,竟至下旬日,或未匝月而致傷丁者,此為證明,書所謂江南無好地,年月日時利,於此可知年月方位之宜忌,較地理玄空形氣之宜忌,更為易見也。最通俗最淺最顯之說,誤事最易,能於此點徹究其所以然之理,世之謫輿道為迷信者,歷古未能徹底,此為一大原因,聊撮大概,以冀世之窮究年神者。

其二十六

世有形容神聖不可侵犯者,曰大歲頭上不能動土,亦為地學上之成語,太歲為一年中至尊至貴之一方,世以神名之者,乃習俗耳,周天一周十二方,以三百六十度分配之,十二地支,每一支得三十度,子北午南,卯東西西,人人得而知之,子年則子方為太歲,午年則午方為太歲!卯年則卯方,酉年則西方,其餘四隅類推,此年若在此方動土者,即謂之動太歲,動之即凶禍立見,故克擇上在所大忌,其理何在,所謂在子在午,在東在西,其中心之主要一點,究以何者為主,地學上均以人之立極為主,人在南方,則子方必在人之北,人在東方,則西方必在人之西,所謂以人為極者,即以人居處之主要場所為極也。如朝南之宅人住前進,而後進為其北,人住後進,而前進為其南,宅之東為東,宅之西為西,年神宜忌,以此推論,大玄空理氣,亦依此推論也。太極既辨,則作法自明,如動作距離,太極較遠,在百步之外,或百數十丈之外者,年神方位,與極無涉,在所不論矣,都市之動土木可不選擇者,惟其如此。

其二十七

日為眾陽之宗,為至尊無上之一星,萬物賴之而生,掌生殺之權,克擇有取太陽拱照,太陽到方,利於修造動作之說,以為陽光燭照,諸凶迴避,甚有三合六合等說,不知太陽無一息之停留,謂所謂日駒邊際,欲取陽光燭照,談何容易,況地球雖動而仍靜,太陽每日行一度有旬,子至卯醜初度,逆行一周為一年,俗以冬至太陽匾醜,宜修東北醜方,大寒太陽匾子,宜修正北子方,不知所謂日醜踵子,系天盤之醜與子,非地盤之呆方位醜與子也。欲取陽光燭照,須候太陽日晷照到地下所立山向,平均每度占時計四分,如立子午兼癸丁一度分金,候得太陽對照,必在正午十二點零四分,如在晚上守照,必取晚上十二點零四分,此際陽光燭照,諸凶迴避,天盤之躔於何宮何度不拘也。他如三合拱來等等,依此推求,真太陽唯此一點,猶攝影與電影之不偏不倚,乃能合格成局,此理之最顯者也。玩古烏兔渾天實照經所載用法,不外如是,惟於白畫為有力,晚上則稍遲,其餘五星有分恩用仇難者,乃時令之消長,用法之取捨耳。

其二十八

書有【墳多必發,門多必敗】二語,墳何以能多,若祖若宗,若父若母,各自營葬,即謂之多,多則得力必大,此處得運,彼處失運,可補悠久,故稱必發,若祖先父母營葬一地,得運則了財蓬勃,失運是孤苦零丁,乃氣數之必然也。門多則氣散而不收,泄氣多而納氣少,故云必敗,生居廈屋,死葬壤土,為人生必然之理,不論生死陰陽,乘得生旺之地氣,則身體強健,納得得令之空氣,則卻病延年。乘得生旺之脈氣,則枯骨不朽,陰靈安靜,放生氣之於人生,有密切關係焉,有分得令失令之語,感之則有吉凶悔吝之殊,故陰地宜求藏風聚氣之所,陽基宜求陽和開展之地,書雲相陰陽觀流泉,其取捨堂奧,乃在乎此,世以風水名之者,乃後天氣稟之所擇,以驗人事之得失也。事在人為,以天地陰陽自然之理,自然之氣,參以山水動靜有形之質,有形之體,以定取捨,以辨休咎,安親即所以孝親,即所以慎終,即所以盡人子之道,嚴居即所以安身,即所以求天倫之樂,即所以盡為人之道,生事死葬之禮無窮,地理陰陽之道無盡!必盡其心而已矣,擇地云乎哉。

其二十九

書雲祭如在,祭神如神在,春社秋社,有以盡祭之以禮也。曾子有宰牛不若離豚之感,王褒樹欲靜而風不息之歡,父母之德,昊天岡極,葬之以禮,猶生事之以禮也。葬必擇地,猶生必擇居也。葬必用衣裳棺槨者,事死如生也。人既離世,其遺骸之安置,全憑子孫,心安則親安,雖雲焚之沉之亦可,即棄之鳥獸蟲魚之所,亦無不可,父母先靈之安與不安,陰陽相隔,聲息不通,世之人本無從得而知之,而父母之音容雖渺,口澤猶存,為人子者,豈容漠視,為社會人生計,似身身墓塋,不免占地太多,有礙生產之說,有倡火化及窄葬之說,於人生觀之理似近,於人道道義上,確有所不然,為生前而不關生後,為生而不顧死,欲子孫何為,雖雲千古不朽者精神,於遺骸又有所不能,所謂不朽者,必有其物質,拾遺骸而何,郭璞以乘生氣為葬之要點,非無意也。遺骸乘得生氣,物質上確乎可以不朽也。不觀夫古之忠孝節烈,古冢森然,作千古之流芳,於人於道義上,非無意也。於其子孫,以及社會,移風易俗,兩有裨益,葬之以損此亦其最要之一也。

其三十

萬物之形性美醜,即凜氣之善惡所致,形於中,混於外,無可擇節,地理玩山觀水,察血脈,認來龍,其旨即在於此,沃土瘠土之民,品性不同,窮山惡水之鄉,物產各異,其明證也。世之擇地者,往往不在山水情性上著意,到處以喝形為美談,要知山水地形之體態,隨地脈氣感之不同,而異其狀態,猶人之父母與兒孫,其聲色形容,莫不肖象,山也亦然,祖山如何開展,其穿田過河之小山,亦莫不明似,若以喝形名之,則獸非獸而禽非禽,每以動物名之者,於理實有所不合,地為不動之體,高低起伏,千態萬狀,何來有動物之生,地能生萬物,豈地面山水之傳變,即是動物,豈可以動物名之哉,地之山水,可以動物之象形名之,如天之雲氣,亦豈不可以動物名之哉,似龍似馬者,非龍非馬也。皆氣也。一如人之稱角稱肉皆萬物也。而茹素者之餚品,每亦以魚肉名之者,非魚非肉也。大都菜瓜植物之製品也。地理喝形之實無原理,於此益顯,卜地者觀其形,察其性,辨其理,識其情而已,用以南車者無他,以之辨方向耳,列之以二十四乾支八卦者,亦分辨方向度數之代名詞耳,識得性理,方可言地理,世俗各說之俗與不俗,不辨自明矣。

結論

情即性也。性即理也。以上三十則,大都近於性理,萬事不外乎情,而尤以人事為最,人事萬千,而應驗於地理者,孝於親,感於身,及於子孫,應驗及於社會國家,似屬無因,而確乎有因,地有靈於一,而人傑於一地者,有地靈於一,而人傑於一國者,反之於惡劣之家庭,惡劣之社會國家,亦莫不出於地而應於人,山水形勢之善惡,而應於人性之善惡,而應於人事之吉凶也。儒者以仁義為孝,釋道以虛無為勸者,補地靈人傑國家安全局不足耳,性善性惡,雖稟於天命,而地靈之所感,人物之所系,於地下為無因,五鄉難言,里仁為美,近朱近黑,雖雲習染,亦不外乎外氣與地氣之所感也。氣之善惡,可由山形察之,事之吉凶,可由人知之,理所必然,易能知事之機者,非山於象數,乃出乎理也。象數理氣之形容耳,安先人之遺骸必擇地,居地之吉,盲從即易人迷,揆於性.合於理,並符於禮則是矣,仆以地理之性理拉雜陳述者,意即寓此,閱者其共鑒諸,即近世科學之發明,亦不外乎一理,惟哲學則形之於人道人事,偏重於性情言行之上,而似近於虛無,科學則用之於實用物質之上,乃重用於實質,虛則遙遠難見,實則效用易著,乃時代與潮流之所趨耳,發明於理則一也。於是作性理地理三十則。

玄空本義:卷四相關內容

周公解夢大全查詢

相關解夢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