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不來的惡夢

《醒不來的噩夢》

深夜的病房裡，監護儀的滴答聲像一把鈍刀，一下下割在蘇晚心上。她盯著病床上那張蒼白的小臉，眼淚早已流乾。

"媽媽......"病床上的小女孩忽然發出微弱的呢喃，蘇晚立刻撲到床邊，卻只看到女兒緊閉的雙眼。

這是第三次了。

距離女兒出車禍已經過去整整七天，醫生說如果再不醒來，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。蘇晚顫抖著握住女兒冰涼的小手，記憶不受控制地回到那個雨夜。

暴雨中，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馬路對面。那是她找了整整五年的丈夫顧明遠。她不顧一切地追過去，卻忘了牽著女兒的手。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時，她回頭只看見女兒小小的身體被拋向空中。

"晚晚......"一道低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，蘇晚渾身一顫。這聲音她太熟悉了，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裡。

她慢慢轉身，看見顧明遠站在病房門口，西裝革履，面容冷峻如昔。只是那雙曾經溫柔的眼睛裡，此刻盛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。

"你終於肯出現了。"蘇晚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，"五年了，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。現在女兒出事了，你倒是知道回來了？"

顧明遠的目光落在病床上，喉結滾動了一下："對不起......"

"對不起？"蘇晚突然笑了，笑聲裡帶著幾分瘋狂，"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？你知道小念有多想你嗎？她每天都問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......"

"我知道。"顧明遠打斷她的話，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，"我都知道。這五年，我一直在看著你們。"

蘇晚愣住了："什麼意思？"

顧明遠走到病床前，輕輕撫摸女兒的臉頰："我從來沒有離開過。只是......我不能出現在你們面前。"

"為什麼？"蘇晚的聲音開始發抖。

"因為......"顧明遠深吸一口氣，"我死了。五年前的那場車禍，死的人是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