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夢酗愛一場

《空夢酗愛一場》

夜色如墨,城市的霓虹在黑暗中閃爍,仿佛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這座不夜城。酒吧里,音樂震耳欲聾,酒精與香菸的氣味混雜在一起,令人眩暈。林然坐在吧檯前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的邊緣,眼神迷離。

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獨自一人來到這裡,仿佛只有酒精才能痳痺他內心的空洞。兩年前的那個夜晚,他失去了她——蘇瑤。那個曾經在他生命中最明亮的女孩,如今只剩下回憶中的一抹殘影。

「再來一杯。」林然低聲對酒保說道,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。

酒保看了他一眼,搖了搖頭,但還是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。林然一飲而盡,灼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,帶來一陣短暫的痳木感。他閉上眼睛,腦海中又浮現出蘇瑤的笑容,那麼清晰,卻又那麼遙遠。

「林然,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。」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。

他睜開眼睛,看到好友陳默站在他面前,眉頭緊鎖。陳默是他在大學時的室友,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和蘇瑤所有故事的人。

「你怎麼來了?」林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卻顯得格外苦澀。

「我來帶你回家。」陳默嘆了口氣,伸手去扶他。

林然甩開他的手,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,「我不需要回家,我……我只想再喝一杯。」

陳默沒有再勸他,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,看著他繼續往酒杯里倒酒。他知道,林然的心已經碎得無法拼湊,任何言語在這個時候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
「你知道嗎?」林然突然開口,聲音低沉而沙啞,「我夢見她了。夢裡,她還是那麼美,笑得那麼燦爛。可是……可是當我伸手去觸碰她的時候,她就消失了,像泡沫一樣,碎了。」

陳默沉默了片刻,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林然,蘇瑤已經走了兩年了。你不能再這樣折磨自己了。」

「走了?」林然苦笑了一聲,「是啊,她走了,走得那麼突然,連一句告別都沒有留下。」

兩年前的那個夜晚,蘇瑤在一場車禍中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。林然趕到醫院時,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屍體。她的笑容,她的聲音,她的溫度,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「你知道嗎?」林然的聲音漸漸變得哽咽,「我一直在想,如果那天我沒有和她吵架,如果我沒有讓她一個人離開,她是不是就不會……」

「別說了。」陳默打斷了他的話,「這不是你的錯。」

「可是……可是我……」林然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,他捂住臉,肩膀劇烈地顫抖著。

陳默沒有再說什麼,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。他知道,林然需要時間,需要時間去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,需要時間去癒合心中的傷口。

酒吧的音樂依舊在喧囂,但林然的世界卻仿佛陷入了死寂。他靠在吧檯上,閉上眼睛,任由淚水滑落。酒精帶來的痳痺感漸漸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空虛與痛苦。

「蘇瑤……」他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,仿佛這樣就能讓她回到他的身邊。

可是,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空氣和酒吧里嘈雜的喧囂。

空夢酗愛一場,終究只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幻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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