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夢dream day

《白日夢》

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,灑在書桌上。我放下手中的筆,揉了揉酸澀的眼睛。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,伴隨著遠處街道上若有若無的車聲。

我起身走到窗邊,推開窗戶。初夏的風裹挾著槐花的香氣撲面而來,帶著些許溫熱的觸感。樓下的梧桐樹在風中輕輕搖曳,樹葉沙沙作響,像是在訴說著什麼。

恍惚間,我仿佛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樹下。他穿著白色的襯衫,黑色的長褲,雙手插在口袋裡,仰著頭望著我的方向。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,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
我的心跳突然加快,手心微微發汗。那個身影...是阿澤嗎?

不,不可能。我用力眨了眨眼,再定睛看去時,樹下空無一人。只有幾片梧桐葉在風中打著旋兒,緩緩飄落。

我靠在窗邊,任由微風吹亂我的頭髮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,帶著苦澀的甜蜜。

那是一個同樣陽光明媚的午後,我坐在圖書館的角落,面前攤著一本厚重的專業書。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書頁上,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。

"這裡有人嗎?"

我抬起頭,看見一個男生站在桌邊。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,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,露出結實的小臂。陽光在他身後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,讓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。

"沒...沒有。"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。

他坐下時帶來一陣清爽的雪松香氣,混合著淡淡的墨香。我偷偷打量他的側臉,他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,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。

"你在看《追憶似水年華》?"他突然開口,聲音低沉悅耳。

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書,才發現拿錯了。原本要看的專業書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本小說。

"啊...是的。"我有些慌亂,"你也喜歡普魯斯特嗎?"

他轉過頭來,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:"喜歡,特別是他描寫瑪德萊娜小蛋糕的那一段。"

就這樣,我們聊起了文學,聊起了音樂,聊起了電影。陽光慢慢西斜,在桌面上投下長長的影子。直到圖書館閉館的鈴聲響起,我們才驚覺已經聊了整整一個下午。

"我叫阿澤。"臨走時他說,"明天...還能在這裡見到你嗎?"

從那天起,圖書館的那個角落成了我們的秘密基地。我們分享彼此喜歡的書,交換各自寫的詩,有時候只是靜靜地坐在一起,各自看書。他的字跡遒勁有力,在書頁的空白處寫下批註時,筆尖划過紙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。

記得有一次,我感冒了,戴著口罩去圖書館。他二話不說,放下書就拉著我去醫務室。路上我咳嗽得厲害,他就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給我繫上。圍巾上還帶著他的體溫,和那股熟悉的雪松香。

"你這個人啊,"他無奈地說,"生病了還來看什麼書。"

我看著他擔憂的眼神,心裡暖暖的。那一刻,我多麼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停駐。

可是後來...

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將我從回憶中驚醒。我拿起手機,螢幕上顯示著主編的來電。

"小夏,新書發布會的方案改好了嗎?"

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回到現實:"馬上就好,我這就發您。"

掛斷電話,我最後看了一眼窗外。陽光依舊明媚,槐花依舊飄香,只是樹下再也不會有那個等待的身影。

我坐回書桌前,打開電腦。螢幕的藍光映在我的臉上,我熟練地敲擊著鍵盤。現在的我,已經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家了。我的新書《白日夢》即將出版,講述的正是那段青澀而美好的時光。

只是書中的結局,我改寫了。在書裡,阿澤沒有不告而別,我們沒有錯過彼此。在書裡,我們依然坐在圖書館的那個角落,陽光依舊溫暖,時光依舊靜好。

我知道這只是我的白日夢,但至少,在文字的世界裡,我們可以永遠年輕,永遠相愛。

窗外的風忽然大了起來,吹動書桌上的稿紙。我伸手去按,一張泛黃的紙片從書中滑落。我撿起來,發現是當年阿澤寫給我的一首詩,字跡已經有些模糊,但依然能看清最後幾句:

"若有一天我們走散 請在書頁間尋找 我在字裡行間等你 在每一個故事裡 與你重逢"

淚水不知不覺模糊了視線。我輕輕撫過那些字跡,仿佛還能感受到他寫下這些字時的心跳。

也許,這就是為什麼我選擇成為作家。在現實無法圓滿的故事,至少可以在筆下獲得另一種可能。在每個白日夢裡,我們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happy ending。

我擦乾眼淚,繼續修改發布會的方案。陽光依舊溫暖,槐花依舊飄香,而我的故事,也還在繼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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