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做了一場長夢的故事

《大夢千年》

耳邊傳來細碎的啁啾聲，我緩緩睜開眼睛，入目是斑駁的樹影。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下來，在地上織就一片光斑。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，只覺得頭痛欲裂。

這是哪裡？

我撐著身子坐起來，發現自己躺在一片竹林里。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，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竹香。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，指節修長，掌心卻布滿了繭子，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手。

"醒了？"

一個清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我猛地回頭，只見一個身著青衫的男子正倚在竹竿上。他生得極好，眉眼如畫，只是那眼神太過清冷，仿佛看透了世間萬物。

"你......"我張了張嘴，卻發現喉嚨乾澀得厲害。

"你已經昏迷三天了。"他直起身子走近，遞過一個竹筒，"喝點水吧。"

我接過竹筒，觸手冰涼。裡面的水清甜可口，帶著竹子的清香。喝了幾口，我這才感覺好受些。

"這裡是......"

"青竹峰。"他淡淡道，"我是這裡的峰主，你可以叫我青竹。"

我愣愣地看著他，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，卻怎麼也想不起來。更奇怪的是，我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了。

"我為什麼會在這裡？"我問道。

青竹的目光閃了閃，"你從懸崖上摔下來，我恰好路過，便把你帶了回來。"

"懸崖？"我皺起眉頭，"我為什麼要跳崖？"

青竹沒有回答，只是轉身道："跟我來吧。"

我跟著他穿過竹林，來到一處清幽的院落。院子中央有一口古井，井水清澈見底。青竹示意我往井裡看。

我低頭望去，井水中倒映出一張陌生的臉。那是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女子，眉目清秀，卻帶著幾分凌厲之氣。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，井中的倒影也做出同樣的動作。

"這是......我？"

"不錯。"青竹道，"你叫白芷，是我青竹峰的弟子。"

我猛地抬頭看他，"你說我是你的弟子？"

"正是。"他神色平靜，"三日前你練功走火入魔，不慎墜崖。如今雖保住性命，卻失了記憶。"

我呆呆地站在原地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青竹遞給我一把青色的長劍，"這是你的佩劍'青霜'，或許能幫你想起些什麼。"

我接過長劍，劍身冰涼，劍柄上刻著"青霜"二字。不知為何，握劍的瞬間，我竟覺得無比熟悉。

"從今日起，你便重新開始修煉吧。"青竹淡淡道，"我會教你。"

我點點頭，心中卻莫名升起一絲不安。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我遺忘了，可怎麼也抓不住那縷思緒。

竹林深處傳來一聲清越的鳥鳴，我抬頭望去，只見一隻青色的鳥兒掠過樹梢，消失在碧空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