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夢變成一場空

《一場空》

我在夢裡種下一株玫瑰。

泥土是溫熱的，帶著淡淡的腥氣。我小心翼翼地將根須埋進鬆軟的土裡，指尖還沾著濕潤的泥土。玫瑰的莖稈細長，葉片在月光下泛著銀白的光澤。我數著葉片上的露珠，一滴、兩滴、三滴，它們像星星一樣閃爍。

醒來時，我望著窗外的晨光。枕邊殘留著泥土的芬芳，可當我伸手去觸碰，只摸到一片虛無。那株玫瑰，連同它銀白的葉片和晶瑩的露珠，都消散在晨光里。

我呆呆地坐著，聽窗外的痲雀嘰嘰喳喳。它們落在窗台上，歪著頭看我，仿佛在嘲笑一個守著虛無的傻瓜。我伸手去抓，痲雀撲稜稜飛走了，只留下幾片羽毛在晨風中打著旋兒。

陽光斜斜地照進來，在地板上投下細長的光帶。我數著光帶里的塵埃，一顆、兩顆、三顆，它們像夢裡的露珠一樣閃爍，卻轉瞬即逝。